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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穿的不是女裝,是漂亮和勇敢——Joey Ma

我穿的不是女裝,是漂亮和勇敢——Joey Ma

十多年前開始,身材高䠷的Joey Ma已經踏著高跟鞋、穿著女裝和leggings,領先大家一個朝代。他漸漸發展成為時裝博客及造型師,坐擁如此成就,不只因為他獨具慧眼,而是擁抱一份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勇氣。今天他受訪暢所欲言,談時裝說婚禮,有人等世界換風氣,他一路走來,開創先河,勇敢做自己,這是最漂亮的姿態。

衣服沒有性別 穿得開心就好

JoeyMa在美國讀書的時候,經常去看很多地下樂隊的表演,那時候,大家穿得亮麗去睇show,他很喜歡留意別人怎樣穿,就是那時候開始喜歡上Vivienne Westwood的時裝,也受到Punk Rock的反叛精神啟發。但開始試穿得大膽、浮誇甚至雌雄同體的打扮,卻是畢業之後的事:「那時,我開始留長髮,我覺得這把長頭髮很襯男裝、女裝、甚麼都可以襯到,可以穿得好日本仔,又可以襯一些八十年代(流行)的leggings。」他的頭髮留得愈長,穿衣服的風格也越大膽。

這麼看他自由自在穿女裝已有十多年,曾經遇上過最尖酸刻薄的抨擊,例如:「男人老狗著成咁」、「唔好比我見到佢,見到都想打佢」等等。但是面對haters和hate speech,他永遠一笑置之,「人們看久了都覺得,原來你只是做自己開心穿衣服而已。」最重要還是自己記得那份初心,如果做時裝是想make a statement,他的吶喊直接而有力:「我的statement不是穿女裝,我的statement是想告訴大家,衣服是沒有性別,你適合穿,你覺得你穿得靚,穿得開心就夠了。」說到底,他的形象已經超越「六呎二男人穿女裝」,而是一種「你理得人點睇」的勇敢與自覺,「你自己喜歡穿甚麼便穿,不要理會別人的眼光。」他一字一句,敲打在心坎上。

JoeyMa可以不理世人眼光,是其性格使然,也是後天的選擇,例如他接不接一個job、要不要拍短片推廣這種「我穿故我在」的態度,「我們都是小圈(小眾),活得自在開心,但是一上網就是另外一個世界,因為那條影片可能都有三萬個views,其實我自己做的事是沒有這樣的影響力。」但是,他最終選擇面對群眾,「我覺得你不一定要明白我,但你要知道這個世界是有這樣的人穿衣服的。」後來他才明暸,勇敢,不在於穿上女裝的一刻,「我著衫出街唔需要勇氣,因為這真的是我喜歡的東西,我的勇氣是,我想不想讓更多人接觸這件事。」那是後來的事,也是更寬廣的世界。

 

「Gay佬」是最歧視「Gay佬」

No body said it was easy,做自己總有代價,例如穿著女裝,原來容易讓JoeyMa在愛情路上有所觸礁,因為他喜歡的是男生,「我經常被一些直男歧視,但原來最歧視的是你自己群組的人,我覺得『Gay佬』是最歧視『Gay佬』的。」他解釋,Gay的世界會喜歡很男性化、很大隻,他們會覺得他的打扮很sissy,「但其實這只是另外一部分,我外出做運動都不會這樣穿。」他納悶道。

不過現實裡,深入對話後,往往能找到志趣相投的人。他的擇偶條件,最重要是講求平衡,「我是極夜瞓極晏起身的人,但他(另一半)很早起身,但為何人們覺得你們夾到?就是那個平衡,不需要每晚一起上床睡才行,要互相包容,也是思想上的平衡。」就像看他的IG覺得他一定是「party animal」,但實際上他自認是個introvert,「是balancing,也是一種反差感。」

不憧憬婚姻,但想辦婚禮

Joey Ma雖然不特別憧憬婚姻,但是卻對婚禮有所想像,他覺得婚禮是一個派對,最好在意大利或法國的小酒莊,請三十個最親密的朋友,從下午開始喝酒和拍照,就這樣慵懶地玩到晚上,「希望個風景盡量都是美的,因為我覺得拍照也很重要,既然做了個婚禮,也會上留下一個好的回憶。」他形容,始終香港不容許合法的同性婚姻,所以他一直沒有想過結婚的事,但是他覺得,雖然在香港沒法合法結婚,但都可以舉辦婚禮的,只是他個人來說,對結婚稍為保守,「不想結完又離,如果認定他,都盡量不想離婚。」他重申,對的人很重要,但暫時沒有這個感覺。

那,as一個stylist,又如何看婚禮?JoeyMa也是鼓勵大家抱著嘗試的心態,盡量試試不同的東西:「因為有些女生經常都怕手臂肥、大腿肥,總是想要遮一遮,但我很喜歡女生有那個曲線。」他舉例,他很喜歡女生穿魚尾裙,他覺得魚尾裙是所有女生什麼形狀都漂亮,「可能有些人覺得你屁股不夠大,因為魚眉要有那個『貢形』,但我覺得不,你穿個腰封在裡面是很漂亮的。」回到最初的主題——勇敢,要找人生不同形狀,必先接受自己身體的獨特,然後,follow your heart。

Joey Ma以一句最啟發的說話,總結一席話:「Love yourself。」他其後補充,嗯,instead of be yourself。「人們經常說要做自己,但如果你自己根本不是fabulous,甚至可能是一個evil的人、不是一個仁慈的人,我怎樣鼓勵你去做自己?」他覺得,「做自己」已經變成一件很泛濫的事,但反而其實我們不只要做自己,而是要有同理心,改變自己或做其他事,所以,他認為「愛自己」是最重要,「你懂得愛自己,便會懂得愛其他人。」說得像那些耳熟能詳的聖經金句,不過就是,愛人如己。

text/ Ling Mok
muse and styling/ @joeymajoeyma
photos/ @studioak_hk
video/ @or_image
hair and makeup/ @cathylmakeup
gowns/ from Joey Ma
accessories and heels/ from Joey Ma
tuxedo and shoes/ @modetuxedo
venue/ @whongkong & @woobarhk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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